第一百二十七章:贤妃娘娘

    沈傲现在才是知道,自己在国子监竟有这么多的‘朋友’,‘朋友’们闲闹了一会,便纷纷告辞了,告了半天的假,总不能完全耗在沈傲的身上,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去寻个地方散散心,喝点儿小酒了。

    将他们送走,沈傲抹了一把冷汗,‘朋友’多也是罪过,‘生病’都不安宁。

    至于那些同窗们送来的礼物,倒也不少,可是值钱的不多,沈傲翻了翻,竟没有一个是过十的,忍不住心里大骂:“小气,本公子好歹也给你们找了个告半天假的理由,你们就这样对待本公子的?”

    这一番腹诽之后,又将那未完工的画寻出来,继续泼墨。

    这一幅画,仍然是临摹皇帝的手迹,是小郡主送来的纵鹤图,画的精粹,便是在那几只欲要引吭唳天的仙鹤上。

    底色和景物都已完成,唯独这几只鹤,却是一时下不了笔。

    徽宗皇帝的花鸟图确实非同凡响,不容小觑,原作那显赫的神态灵动之极,可谓是这徽宗的巅峰之作,沈傲下笔自然需要谨慎,可是一谨慎,那一气呵成的美态就失去了,反倒要增添一些生硬。

    所以他得好好地想想,去想象那仙鹤振翅欲飞的感觉,还有那体态的高雅气质。

    “鹤鸣于九皋,声闻于野……”沈傲喃喃念着,渐渐融入其,手的笔尖一振,正要落笔,却又突然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不行,还是找不到那种感觉

    沈傲苦笑一声,只好将作画的主意暂时搁浅,等过几日邀上几个人去看看鹤再来动笔。

    用过了午饭,又有一拨探病的人前来,这一次来得更多,想来上午有人尝到了甜头,更多的监生坐不住了,原来这些和沈傲几乎素不相识的人,一下子和沈同窗有了交情,而且交情匪浅,在博士面前说到沈同窗时,只怕不少人眼睛都红了呢

    沈傲也已习惯了他们的无耻,换个位置想想,若是自己是他们,这个便宜自然也绝不会错过的,在他看来,做监生和坐监的犯人区别不大,十天里只有一日的假期,就是再用功的人,也经受不住,只不过监生的生活质量要比犯人好上许多罢了,这些监生闷在一个空间里的时间太久,寻个空子溜出来也是人之常情的。

    和他们唧唧哼哼了几句,如第一拨监生一样,嘘寒问暖了一番,留下了价值几的礼物,又纷纷告辞。

    到了夜里,倒是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来了,曾父子过来探了病,也带来了不少补药,曾岁安陪坐在沈傲的床头说了一会话,又说自己月内极有可能要出汴京,原来是吏部的批已经下来,授了他永州通判的职位,不日就要赴任去了。

    沈傲自然要恭贺一番,通判州事这个官职看上去只有从八品,几乎是官员品级的最末端;可是在大宋朝,实权却是大得惊人。

    宋朝自开国以来,为了加强对地方官的监察和控制,防止知州职权过重,专擅作大,宋太祖创设“通判”一职。

    通判由皇帝直接委派,辅佐郡政,可视为知州副职,但有直接向皇帝报告的权力;知州向下属布的命令必须要通判一起署名方能生效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一州的官员,都在通判的监视之下,谁若是出了差错,通判可以随时上疏弹劾。

    这样的权利,几乎可以和知州平起平坐,同分秋色了。

    因此,虽然通判的品级不高,这个职务却是升迁最快的渠道,原因有两个,一个是通判在地方拥有实权,且有监督之责;另一个则是拥有上疏,能够上达天听的权利。

    至于永州,虽然偏僻了一些,比不上江南鱼米之乡,却也不算太差。

    这个通判做下来,有了政绩,凭着曾在朝廷里的影响力,过几年便可平步青云,对曾岁安来说,可以算是一个极好的开端。

    曾岁安对沈傲颇有些不舍,道:“原本在赴任时请沈兄喝几杯离别酒,谁知沈兄却遭了病,哎,我这一去,不知我们几时才能重逢。”

    古时重离别,有些时候,一旦离别,或许一辈子再难遇见,所凭的全是一些寥寥几句书信来往,这种惆怅却是从前的沈傲不能体验的。

    “太伤感了,本公子居然还弹出点儿泪花来了,不知是这世道变了,还是本公子的人变了,曾岁安,你还欠着几次茶没请我呢,真伤感啊”沈傲心里闷闷地想着,脸上却是带着笑容,安慰曾岁安道:“曾兄到了永州公干,过了几年就可调回京城来,到那个时候,就怕曾兄已经身居高位,不认识我了。”

    曾岁安知道他只是玩笑话,收起惆怅之心,笑道:“换作是别人,或许曾某人还真作出这等事来,不过沈兄嘛……哈哈……”说着,很暧昧地看着沈傲。

    沈傲不依不饶道:“沈兄怎么了?”

    曾岁安笑道:“依着沈兄的性子,我若是装作不认识,沈兄岂不是第二日就背着行囊搬到曾府来?我如今是朝廷命官,可消受不起。”

    沈傲无语,原来自己在曾岁安的印象是个脸皮极厚,做事不计较后果的家伙。

    一直将曾岁安送出去,月夜笼罩,雾霭渐渐消散了,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,覆盖着幽深的宅子里。

    一片月光洒落下来,借着月光望着曾岁安远去的背影,沈傲不由得吁了口气。

    若有所思地往回走,却看到屋檐下,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那儿等候多时。

    沈傲快步走过去,才看清来。

    是春儿

    幽暗之,春儿瘦弱的身子显得有些无助,见到沈傲,却是一副张口欲言却似又如鲠在喉的表情,夜色挡住了俏脸上的羞涩,可是那双手却不断的揉捏着袖摆子,显得紧张极了。

    “春儿。”沈傲放低了声音,迎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沈大哥,你的病未好,怎么能四处乱走。”春儿不敢靠沈傲太近,见沈傲过来,不由地碎步后退了一些,后脊几乎贴住了墙壁。

    沈傲看着春儿的举动,心里有些闷闷的,不过从春儿的话语之,还是听出了几分埋怨,沈傲从这些埋怨里读懂了一些让他感觉舒心的意味,那就是春儿对他是关心、在意的。

    沈傲道:“这里说话不方便,我们进去说吧。”

    春儿摇摇头,咬着唇道:“会被人说闲话的,沈大哥,就在这里说吧,你的病……”

    沈傲笑了笑,心里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,低声道:“好,就在这里说。”

    春儿缳咬唇道:“听府里的人说沈大哥病了,我来看看你,原来以为沈大哥病得很重,现在见你这样子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只是这些?”沈傲笑了笑,道:“春儿,我没有病。”

    春儿道:“沈大哥不要安慰我,我知道,你病了,许多人来探望你呢,我白日不敢过来,只是去叫人打听,后来怕你病得很重,所以来看看。”她抬起眸,眼眸有晶莹的泪珠儿打着转转,强忍着没有流出来,继续道:“沈大哥这样好的人,一定会平平安安的,是不是?”

    沈傲心一暖,原来自己病了,还有这样牵挂自己的人,看来春儿对他的关心不只是他所以为的那么点呢

    沈傲连忙道:“我真的没有病,你看,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?”说着便将叫周恒去告假,周恒寻了生病的理由出来说了一遍,最后道:“要怪,你得去怪周大少爷,我也是无辜的,还害你担心,周大少爷真是罪该万死。”

    春儿破涕为笑,道:“我可不敢去怪少爷。”说着看着沈傲呢喃道:“沈大哥,我要走了,明日还要早起,还有许多事要忙呢。”

    沈傲拉住她,春儿的手有点儿冰冷,低声道:“我见你这几日很憔悴,在府里做事不必这么累的。”

    春儿摇头,小手儿被沈傲包围着,很暖和,脸儿不由地红了,慌乱地抽回手,道:“再过一个月,就要到除夕了,府里都在为那一日准备呢,别说是我,就是夫人近几日也忙的脚不沾地,今年的除夕与往年不同,贤妃娘娘今年要到府上来省亲,届时凤驾到了,府上岂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?”

    贤妃娘娘?沈傲从未听过这个名字,更不知她与祈国公有什么关联,心里暗暗吃惊,若没有干系,为什么贤妃在除夕要来省亲,可若是有关联,自己在这里待了也有不少时候,为什么却从没听人提起过。

    “贤妃娘娘莫非与姨父有关系吗?”

    春儿点了一下头,低声道:“贤妃娘娘是公爷的嫡亲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哦,原来这样,不过这倒是奇怪,既然是公爷的嫡亲妹妹,却从来没有听人提起,就连周大少爷也是只字不提。”沈傲心满腹疑惑。

    春儿似是看出了沈傲的心思,便道:“就这些,我也是刚刚听人提起,府上人一般是不敢说起贤妃的,因为……因为贤妃与公爷虽是兄妹,可是在很早以前,关系就很不和睦。贤妃嫁入了宫,每年都有嫔妃按宫的规矩出去省亲,贤妃入宫十年却从未回来过。这一次也不知是什么缘故,贤妃破天荒地要回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沈傲颌点头,这个传言倒是颇为合理,只是公爷这个人倒不难相处,怎么与自己的嫡亲妹妹关系却这么紧张,真是奇怪

    心虽然疑惑,可是毕竟这事儿和他的关系不大,笑了笑,沈傲转开话题道:“如此说来,府上一定忙得很,你这样一说,倒是让我惭愧了,只能干看着你们做事。”

    春儿微微一笑:“沈大哥是富贵命,不需要操持家事的,听……听说……”春儿顿了顿,终于鼓起勇气,道:“听说郡国府石夫人要为沈大哥寻一门亲事呢,将来……将来……”她勉强装着笑脸儿,可是说到最后,却是忍不住地哽咽了。

    沈傲看着春儿强颜欢笑的样子,心头不由地有些心痛,连忙道:“春儿不要听人胡说,石夫人是什么人?她无心之言,谁会当真。”

    说着,沈傲轻轻地拉住春儿的小手儿,郑重道:“就是石夫人给我介绍十个八个小姐,我也是誓死不从的。”这口气,倒像是良家妇女面对凶恶歹徒一样,态度十分的坚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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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汗,因为上架的原因,前面有几个章节单纯的为了**而**,老虎静下心来想想,很对不住大家,现在改正。

    老虎是新人,一些写作的手法有点欠缺考虑,现在老虎保证,以后不会出现这种状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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